欢迎捉虫。
两对楚路HE
废话多,相当于带你把书从头到尾重读一遍。
序章:白帝城
“哥哥……”有人在黑暗里轻声地呼喊。
真烦!谁家的小孩跑丢了?
“哥哥。”小孩又喊。
真烦真烦真烦!哥哥?这里没有!
“哥哥……那我走啦……”孩子低声说,声音渐渐远去。
他心里忽然有点不忍心,那个渐渐远去的声音,透着一股孤单,让人想到那个孩子远去的背影,像只被抛弃的小猎犬。
“好啦好啦好啦!你家住哪街哪号哪门?你那个靠不住的哥哥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他翻身坐了起来。
“这开头怎么那么像在拍鬼片?有人在夜晚喊你什么的。这可是电影里的经典套路,都被用烂了。”芬格尔忍不住吐槽。
“你能不能说些好的。”路明非习惯性怼他,“热情帮助走丢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那么充满正能量的事你们新闻部不应该好好宣传下?”
“新闻部现在已经不归我管了,你的废柴师兄已经毕业了。”芬格尔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话说师弟,加强肺活量也是你训练的一部分吗?你的肺活量让师兄我可是大吃一惊,说那么多字也不喘一下。”
“……不是。”路明非选择面无表情。
“你们两个活宝别闹腾了。”诺诺以手扶额,“这本书有些问题。”
“如果这两个人是龙的话,很明显二人都是人形,而且有‘哪街哪号哪门’这样的说法,很显然距今也不远,并不是从龙的爬行史开始写起。”古德里安若有所思。
“不会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去写史料。这更像是一部小说。”楚子航说。
“只要是过去发生过的事,都可以称为历史。”施耐德说,“它并没有告诉我们从哪里开始。”
“更重要的并不是‘过去’,而是「过去」,它在强调什么?”恺撒不解。
路明非自觉闭上嘴不去参与。没有人会去参考他的白烂话。他只需要呆在一旁听听就可以了,烦心事自有人操心。天塌下来也会有人替他顶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但是在逃亡的时候,他是队伍的主心骨,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的逃避追捕去寻得真相。现在他又回到了大家身旁,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小衰仔,不管他怎么没用,怎么落在后面,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有人在前面等他。
这种落差感让他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但……
这些都是另一个路明非的东西……
路明非感到揪心般的疼。但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继续微笑地看他们讨论。仿佛他身上的剧痛一点也不存在。
楚子航在一旁偷偷打量他。
这个路明非,有些不对劲……
他在阳光中席地而坐,一袭白衣皎洁如月,所见的是一朵白色的茶花在粗瓷瓶中盛放,隔着那支花,白衣的孩子手持一管墨笔伏案书写,一笔一划。
“喂,你没走啊?你耍我的吧?”他想说,却没有说。
他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桌上有盘青翠欲滴的葡萄,他从里面摘下一小串,隔着桌子递给那个孩子。
孩子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惊慌,像是警觉的幼兽,“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鬼扯吧?这么安静的。他想。
可是自然而然地,他说了另一句话,“也许会死吧?但是,康斯坦丁,不要害怕。”
“什么?!康斯坦丁?!”曼施坦因吃惊道。
“那么那个哥哥就是还没有觉醒的诺顿。”古德里安积极接话。
“这个诺顿没觉醒前也是个好人,居然还会做出送走丢的小孩回家这么充满正能量的事。”芬格尔还惦记着路明非怼他的事。
“滚。”路明非没好气,“老唐觉醒前的确是一个好人。”
他和老唐之前是网友的事众人都有了解,知道路明非内心不好受,纷纷换了话题聊。
阅读还在继续。
“不害怕,和哥哥在一起,不害怕……可为什么……不吃掉我呢?吃掉我,什么样的牢笼哥哥都能冲破。”孩子认真地说。
吃掉……你?虽然你长得很白嫩,但是绝不代表你比汉堡好吃啊,我中午才吃了一个汉堡,一点不饿。他想。
“康斯坦丁居然主动要求被吃?!”古德里安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出。
“龙也是有感情的。诺顿只要吃了他就可以活下去。”路明非盯着桌面轻声说。他不由想到了小魔鬼,虽然每次都在哄骗他交换,但危机时也会主动地无条件的帮助他。
还有夏弥和她的弟弟。夏弥不愿吃掉芬里厄,而弟弟最后也只是藏起了姐姐。
“师弟你怎么了,你不应该关注诺顿那清奇的脑回路吗?!连你都去搞文艺了,这让废柴师兄怎么办啊!”芬格尔抱头忧郁。
“接受训练后明非你的评析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啊,不愧是我选择的新一任主席。”恺撒对此感到很高兴。
“我谢谢你们……”路明非有气无力。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样就太孤单了,几千年里,只有你和我在一起。”再一次,他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可是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所谓弃族的命运,就是要穿越荒原,再次竖起战旗,返回故乡。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真不敢相信,这么拉风的台词,居然会出于他的嘴里。
“哥哥……竖起战旗,吞噬世界的时候,你会吃掉我么?”孩子看着他,澄澈的瞳子里闪动着……期待。
见鬼!这是什么“我们是相亲相爱的食人族一家”的话剧桥段么?可你们的家庭伦理真的好奇怪!
“会的,那样你就将和我一起,君临世界!”可他轻轻地点头,声音里透着冷硬的威严。
“你说我们把这个时候的诺顿放到精神病院治疗这个精分症有没有用?”芬格尔突发奇想。
“你可以先试试。”路明非真诚建议。
“这个真的可以试试。”古德里安被勾起了兴趣,“对症下药,有可能。”
曼施坦因嘴角一抽。
人家瞎说的你也信。
孩子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他,他茫然地喝了下去。
“我要走了,哥哥,再见。”孩子站了起来。
他想说我不是你哥哥你认错人了,但他也只是随口说,“再见,自己小心,人类,是不能相信。”
又是句奇怪的台词,没头没脑的。
孩子出门去了,在背后带上了门。他听着孩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完全消失了。
他忽然有点害怕,他想自己真是昏头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放他自己去街上走,给人拐跑了怎么办?不知道他得走多远的路才能找到哥哥。他变得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的时候,他起身往门口跑去。
他推开了门,炽烈的光照在他的白衣上,不是阳光,而是火光。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嚎,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万的箭从天空里坠落,巨大的牌匾燃烧着、翻转着坠落,上面是“白帝”两个字,简直是地狱。
城市的正中央,立着一根高杆,孩子被挂在高杆顶上,闭着眼睛,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他。
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心里真痛啊,真像是有把刀在割。什么重要的人就此失去了,因为他犯了错误。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确实没错,他就是个孩子的哥哥。
“康斯……坦丁。”他喊出了那个名字。
他猛地坐起,在下午的阳光中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外面是高架轻轨经过的噪音。
他忽然觉得这声音那么悦耳,提醒他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在的,只是普普通通的人世。
“是梦?”诺诺说。
“也有可能是灵视。”楚子航思索。
“没头没脑的。”恺撒不解,“完全搞不懂它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只是一个序。”施耐德说,“我们还要继续读下去才知道。”
诺诺往后翻了翻,发现后面的文字全部都是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一页一页地读。”
“那就继续吧。”施耐德说。
不知道为什么,路明非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